Tuesday, September 29, 2009

狼走了

前一篇狼蹤乍現後,又與同一隻母狼在一個中午不期而遇,她還是在路旁的同一個山坡邊。這次她發現了我,遠遠的打量著這個一副上班族裝扮、聽著iPod健行、卻與這個枯丘與藍天交會之際格格不入的傻工程師。我漸漸走進,她也機伶的躲進山丘上的長草間,隱隱約約的還可以看到她的眼睛耳朵,仍然盯著我的方向。

我不想打擾她,左右看看沒有來車後,跨到了路的另一側。而母狼也就放下戒心,自顧自的找食物去了。



前幾天開著車進公司時,順著山路迴旋而上。在同一個轉角,撞見了一頭狼屍,地上斑斑的血漬未乾,似乎是才發生不久的意外。

生命果然是不如卡通,大野狼 Wile E. Coyote 可以被炸、被火車壓,可以跳懸崖,可以肆無忌憚的創造出荒謬的補鳥器、然後自食愚蠢的後果。現實裡,過馬路不小心就可以送了性命。

據說因為交通事故的頻繁,美國都市裡的野生動物平均壽命並不長。尤其是母狼走了,一窩小狼也難存活的下來。不過撇開數字和統計不談,女兒出生後,這一類的天災橫禍、生老病死的故事就特別令我鼻酸。光光想著當晚一群小狼在窩裡焦急的等候,就讓我難過了一整天。「可能不是她!」的念頭縈繞心頭、揮之不去。

我希望再一次看到她,希望看到她站在這枯丘之上與藍天交會之際 - 也許身後跟著兩三隻小狼 - 俯瞰整個矽谷時,笑著說:「這傻工程師又上山來啦」

我衷心的希望。

Friday, September 18, 2009

三十毫升的活力

自封咖啡活力客也半年有餘了,卻從來沒有咖啡的隻字片語。想到前一陣子為了娜小妹,上手了一台數位單眼相機,不妨就拿這個題目來練練靜物寫生吧。



小時候咖啡可是個新鮮的洋玩意兒,那個時候只有麥斯威爾的即溶三合一,熱熱的喝、很香很甜(很甜是重點),溫暖了我不少個熬夜苦讀的夜晚。高中時候家裡才開始有第一台咖啡機,是美式的濾泡壺。當時咖啡廳裡最流行的都是虹吸式的咖啡壺,看著水咕嚕咕嚕的煮開後被往上吸(正確的說法是被蒸汽壓力往上推),和剛磨好的咖啡粉混合掉下來時就成了香淳的咖啡。我後來也買了一台,不過玩沒幾次就被堆在廚房的角落了。實在是太麻煩了,不適合在家裡玩。來到美國之後,好像只有在舊金山市的Blue Bottle Cafe還看過幾次虹吸壺的身影。米國人連啃雞腿都嫌累了,要他們拿著濕抹布按摩咖啡壺應該是一整個不可能的任務。



之後有了第一台磨豆機,手搖的那種。每天早上都會看到我為了這一杯苦苦的咖啡,努力的轉著磨豆機搖桿。

當兵梯次稍長以後,為了要喝到一杯好咖啡,自己從台灣帶了一包咖啡豆和磨豆機,半夜躲在辦公室的角落偷偷煮開水。還好咖啡香不比泡麵吸引人,咖啡不用分別人,不過滾開水倒是被淦(借音字)走不少。

孑然一身的到了美國,又回頭喝了一陣即溶咖啡。一直到有工作之後才又開始享受自己煮一杯咖啡的奢侈。不過幾年前看過一篇時代雜誌的社論,說咖啡喝的越精緻,競爭力越差的文章。回想起來,自從星巴克從西雅圖崛起後,同樣位在西雅圖的微軟公司就開始漸漸走下坡了,看看這張
十年趨勢圖,十年來星巴克成長了277%,微軟卻只有十年前的一半大。想來所言不差。

我吃了一口早餐配著手上剛剛煮好的這杯瑪奇朵,熱鮮奶與義式咖啡的crema正交融綻放著芬芳。冷笑了兩聲,呵呵... 星巴克煮出來的哪有我手上這杯醇阿。

好個沈淪的優越感...

Tuesday, September 08, 2009

單純的幸福

飯後哄娜小妹(皓媛的英文名叫娜塔莉)睡覺是一件需要決心與毅力的工作。話說娜小妹吃東西相當餓鬼型,狼吞虎嚥之下也吞進了不少空氣,使得拍嗝這件事情相當棘手。拍不乾淨,娜小妹躺在床上瞇個五分鐘就會開始鬧脾氣,然後開始哭爹叫娘的(嗯.. 用在這裡感覺好像不太對)。兩個新手爹娘也就傻呼呼的跑來看,然後七嘴八舌的討論她到底夢到啥這麼傷心。

坳不過她,又把她抱起來拍個把鐘頭。

可怕的是,好不容易把娜小妹拍的爽呼呼、睡著了。十分鐘後,她餓了...接著又回到原點,墮入無窮的輪迴阿!!

不過在那無風無雨、風平浪靜的十分鐘裡,娜女王會賞賜這兩個小的幾個贊許的微笑、吐吐舌頭,兩個傻呼呼的爹娘就會發出「好可愛阿阿~~!!」的驚呼,然後淚眼汪汪的、癡癡的看著娜女王的露出滿意的表情。



兩個人蹲座在女王的電動搖椅前,欣賞著她安詳的睡姿,襯著背景裡的福音歌。這一刻,空氣裡流動著幸福的味道。